张家界召开2025年市总河长、市林长会议

长春夜色/图源：图虫创意(chuàngyì)

　　上半年(shàngbànnián)的最后一个小长假要来了(le)，总体而言，今年尽管受到国际局势影响，但开局仍然稳健。

　　从此前(qián)公布的(de)一季度GDP来看，将近(jiāngjìn)90%的省份，经济同比增速较去年全年都要加快。但拉长视角，仍然需要应对外部挑战，如何维持回升态势也是(shì)中长期的重点任务。在这种情况下，培育和挖掘新的区域增长极尤为重要。

　　今年是国内城市发展格局的调整重构之年，一个显著的趋势是灵活性更(gèng)强了，新一线城市都不再“吃老本(chīlǎoběn)”，而是焕发出(chū)了更多、更新鲜的活力。比如杭州、成都、重庆(chóngqìng)，都以情理之中、意料之外的方式出圈。

　　不过，在大家围绕西南、东南(dōngnán)腹部地区大讨论之时，却没留意到，北国疆域也悄悄闪起了(le)新的光亮。

　　今年2月，习近平总书记到吉林长春听取工作汇报，明确提出(míngquètíchū)“要统筹(tǒngchóu)区域协调发展，推进长春现代化都市圈建设，注重同东北地区其他省份的协同联动(liándòng)，形成融合发展的格局”。

　　简单一句(yījù)，嘱托重大。建设长春现代化都市圈，意味着什么？

吉林(jílín)，长春/图源：图虫创意

　　东北(dōngběi)，被称之为世界独一份的“寒冷而繁荣”的地方。作为共和国长子，东北的第一次腾飞，就是被历史选中(xuǎnzhōng)后的“火箭式增长”。1953年(nián)，156项重点工程中有54项落户东北。1960年代，东北工业产值占(zhàn)全国比重将近1/4。

　　随着经济变迁和区位(qūwèi)优势的(de)升级，东部、南部地区的繁荣势不可挡(shìbùkědǎng)，东北也要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特色之路来。此时规划新的都市圈，不仅是为了振兴(zhènxīng)东北的重任，更是连通东北亚、打开北部经济新格局的破局之举。

　　7年前，中国经济面临转型升级的(de)挑战(tiǎozhàn)，“长三角一体化(yītǐhuà)”被正式上升为国家战略。当下，国内经济兼具韧性和挑战，东北的潜力同样不可小觑。

　　当然，无论是对(duì)吉林长春而言，还是对整个东北(dōngběi)地区而言，建设都市圈的(de)关键，都是如何将地理优势和制度创新进行融合试验，找到一条最适合的路径。最终(zuìzhōng)目的，则是激活与延伸黑吉辽、乃至内蒙东部的经济链条，并且实现有效协同(xiétóng)、民生共享，共同推进关乎东北未来的长期系统工程。

长春北湖(běihú)湿地公园/图源：图虫创意

　　此前以及当前(dāngqián)，上海大都市圈、粤港澳大湾区等等成熟的地区连通建设，都已经做了很好(hǎo)的示范。

　　这一次轮到东北(dōngběi)，对(duì)市场而言，期待、参与的心情，同样超过观望。

　　受近几年“文旅热”影响，新生代网友提起吉林，第一时间(shíjiān)想起的往往(wǎngwǎng)是长白山、黑土地、粉雪场，提起长春，想起的是大排长龙的“冰雪新天地”。旅游资源确实是吉林的“天赋”，仅(jǐn)长春一城，去年全年接待游客1.7亿人次，增长(zēngzhǎng)15.6%。

　　但还有多少人记得，旅游之外，“东方底特律”和“东方好莱坞”，都(dōu)曾(céng)是长春的簪顶之花？

　　其实，直到现在，长春的优势(yōushì)还依然是“一体两翼”，相辅相成。一体，指的就是汽车产业，而(ér)两翼则是科技产业、文化产业。这不是空穴来风(kōngxuéláifēng)，而是历史沿革和自身禀赋结合的成果。长春现代化都市圈的规划(guīhuà)，则会再次强化这一结构。

　　众所周知，中国汽车产销总量连续16年稳居全球第一，深圳、广州、重庆都(dōu)功不可没(gōngbùkěméi)。但这个巨型(jùxíng)产业梦开始的地方，其实在长春。新中国第一辆(dìyīliàng)“解放牌”载重汽车，第一辆东风牌轿车，以及大家更熟悉的第一辆红旗牌轿车，都产自长春的第一汽车制造厂。

　　直到现在，长春汽车的产业产值(chǎnzhí)占全市GDP比重依然达58%。吉林省汽车产业的核心区域，长春汽开区，坐拥(zuòyōng)中国一汽及众多合资车企(chēqǐ)，正在构建半径30公里的汽车产业“生态圈”。

　　无人机拍摄的(de)晨曦中的一汽红旗创新大厦/图源：新华社

　　而在(zài)汽车大企最初扎根长春之(zhī)时，产业的原始积累也带动了大校、大院、大所的“北进”。上世纪五六十年代，匡亚明、成仿吾、王大珩、张伯驹等一批大师“先生向北”，就已经为长春带来了吉林大学、东北师范大学(dōngběishīfàndàxué)、中国科学院长春光机所、中国科学院长春应化所、中国一汽、中车长客等(kèděng)高质量教育资源、顶尖研究所和(hé)大企业。

　　这种大校、大院、大所、大企彼此关联的结构，使得(shǐde)吉林成为一个对创业者、发展者都极为友好的科教产闭环生态区。因此，吉林的科创属性，事实上一直在(zài)持续加码(jiāmǎ)。

　　2024年，吉林省高新技术企业(qǐyè)数量再创历史新高。业内熟知的长光(zhǎngguāng)卫星就是吉林企业，全球(quánqiú)最大的亚米级商业遥感卫星星座“吉林一号”就属于长光。

　　‌最后再看文化产业(wénhuàchǎnyè)，文化和旅游天然(tiānrán)不分家。吉林风光自不必多说，仅是长白山和查干湖就自带流量。民族文化也非常丰富，历史纵向上有扶余、高句丽、渤海国等三个以今吉林省(jílínshěng)区域内为统治中心的(de)(de)中国古代少数民族地方政权的遗址遗迹，其中最为著名的是高句丽王城遗址，这些天赋型的资源，对长春发展文化产业大有裨益。

　　“东方好莱坞”的名号并非空穴来风，长春(chángchūn)拥有(yōngyǒu)中国第一家世界级电影主题娱乐园，长影(zhǎngyǐng)世纪城。新(xīn)中国第一部电影‌《桥》和第一部动画片《瓮中捉鳖》都出自长春。今年恰逢长影成立80周年，也将举办第20届长春电影节。

　　其实，作为共和国长子中的一员，吉林长春一直就肩负众多。在改革(gǎigé)春风吹满地之后(zhīhòu)，这个领跑冲刺的先锋又逐渐低调，夸张(kuāzhāng)一点说，可谓“事了拂衣去，深藏功与名”。

　　但是(dànshì)，如今又到了长春为祖国东北门户发光发热的(de)时候了。时机已到，宝刀未老。

　　目前整个(zhěnggè)东北都(dōu)在集中发力，沈阳、大连、哈尔滨都各有特色，长春在其中同样(tóngyàng)起到了关键的一环，而建设现代化都市圈，其实也是为了提升和扩大长春的能力边界，在吉林内部重新组合、发挥(fāhuī)共同效益。

　　今年1月，国务院批复同意《长春市国土(guótǔ)空间总体规划（2021—2035年）》，文件中(zhōng)就写得很清楚了，要发挥东北先进制造业基地、区域性科技创新高地、面向东北亚(dōngběiyà)开放门户等功能，还要“加强长春都市圈国土空间开发保护利用(lìyòng)的区域协同”。

　　如果以距离相对较近的上海(shànghǎi)大都市圈（长春(chángchūn)飞上海航程约2.5小时）来参照，我们还能更好地理解此次长春现代化(xiàndàihuà)都市圈建设的逻辑。

　　上海(shànghǎi)作为中国首个跨省域协同发展的(de)超级都市圈(quān)，已经不断扩容，从“1+8”逐渐长到了“1+13”。大家都愿意加入进来，因为上海是GDP“最强王者”、国际金融中心。长三角(zhǎngsānjiǎo)地区的城市甚至有一个隐形的统计口径，叫“沪企合作率”。

　　虽然(suīrán)人们热衷于大谈“城市竞争”“综合竞争力”，但城市之间(zhījiān)，甚至是国际城市之间，最好的关系都是“合作”，弱者需要(xūyào)强者(qiángzhě)带动，强者需要弱者助力。即便处在同一梯队，也最好是能达到“1+1＞2”的效果。

　　而都市圈(quān)，其实就是“1+X=∞”，以一个城市为中心，形成规模化效应，彼此分工合作(fēngōnghézuò)，形成一个更强大的整体(zhěngtǐ)，而这个整体的潜力，是无限的。

长春(chángchūn)夜色/图源：图虫创意

都市圈(quān)，其实就是“1+X=∞”

　　因此，再来看长春。2024年(nián)，吉林省GDP总量(zǒngliàng)为14361.22亿元，长春占了7632.19亿元，断层(duàncéng)领先省内其他城市。其省会首位度超过50%，在全国排名中仅次于宁夏银川。

　　从GDP总量而言(éryán)，长春在全国不占优势，但在吉林省，确实是“老大哥”一枚。围绕在长春身边(shēnbiān)的吉林、四平、辽源、松原，除了吉林市本身的基础较好、松原的势头强劲，四平和辽源都需要一次重组和挖掘潜力的机会(jīhuì)。这个机会，需要长春“帮一把(yībǎ)”。

　　在(zài)稳步提升自我实力的(de)前提条件下，以长春为中心建设现代化都市圈，有着(zhe)更为显著的战略规划意义，也是一次关键的区域布局激活动作。长春能否带动弟兄城市形成互利共赢，不仅关乎自己的招商引资优势和人才引进资本(zīběn)，也深刻影响着吉林的发展前景。

　　不过，与长三角、珠三角的城市群建设略有不同，长春(chángchūn)(chángchūn)现代化都市圈的核心只有一个。作为(zuòwéi)都市圈唯一单核，长春“压力山大”。但只有迈出这一步，才能为吉林打造出新的增长极，为东北完善综合实力(shílì)。

　　而既然要建都(jiàndū)市(dūshì)圈，最重要的就是同(tóng)进退、共发展。除了打造都市圈的硬件建设，空间建设，更要重视软件建设，制度创新。比如建设都市圈试验田、改革行政制度，让多个城市(chéngshì)共享改革成果，形成示范效应和带动作用。

　　以整个都市圈为视野，长春必须要打破原有的城市空间(kōngjiān)距离(jùlí)，将自己和周边城市融为整体，才能形成一个真正的“圈”。

　　最基础(jīchǔ)的硬件设施已经在推进了。目前，都市圈内已有铁路956公里，干线公路3225公里。但是，要(yào)达成真正的整体效果，不仅要从路上做(zuò)连通，还要从制度和机制方面不断地去做创新，形成一体化发展，减少合作的间接成本(jiànjiēchéngběn)。

　　今年(jīnnián)4月前后，长春市联合吉林市创新推出“长吉通办”政务服务(fúwù)新模式(móshì)，依托(yītuō)吉林省一体化政务服务平台，实现两地政务服务事项跨区域通办，解决两地企业和群众异地办事“多地跑、多头跑、多次跑”问题，79个事项纳入首批通办清单。

　　今年4月(yuè)前后，长春市联合吉林市创新推出“长吉通办”政务服务新模式/图源(túyuán)：吉报江城发布

　　更早些时候，《吉林省持续优化营商环境2025年重点(zhòngdiǎn)行动方案》也提出，要加大各类隐性(yǐnxìng)准入(zhǔnrù)壁垒排查力度，重点整治新经济领域准入标准滞后、排斥外地企业和商品、限制公平竞争等问题。

　　有了一体化发展的基础，还需要从合作机制上寻找新突破，各自筑牢底板、补齐短板、贡献长板(zhǎngbǎn)，发挥彼此的优势。比如都市(dūshì)圈内城市，可以(kěyǐ)形成固定的协作(xiézuò)机制模式。这些举措，对接下来的都市圈合作都起到了非常关键的促进效果。

　　还是以(yǐ)上海大都市圈为例(wèilì)。苏州明确划定100万亩工业和生产性研发用地保障线，是名副其实的工业强市。但苏州工业园区的胜利，除了得益于(déyìyú)自身定位和历史政策支持，更是和上海形成(xíngchéng)互利共赢的结果。

　　而在产(chǎn)业链方面，长春与吉林、松原，或者与四平、辽源，能否诞生东北版的(de)“苏州-上海”关系？可能仍然存在一些想象(xiǎngxiàng)空间。去年，长春的一二三产(sānchǎn)比重分别是6.6%、35.4%、58.0%，这意味着三产和二产的比重已经大于1，单从结构上来看，似乎已经接近(jiējìn)深圳。

长春火车站/图源：图虫(túchóng)创意

　　但是(dànshì)，深圳(shēnzhèn)形成这一结构的主要原因和上海相似，是将一般制造业转移给了周边城市，比如惠莞，形成了扩散效应，而自身(zìshēn)则实现了进一步生产力升级，专注核心研发和高端(gāoduān)服务业。长春达成这一结构的深层次原因，却是因为除了重工业以外，大力发展旅游业所致。

　　因此，长春(chángchūn)要想实现(shíxiàn)“深圳模式”“上海模式”，确实还需要比较长的进化时间。不过，今年以来，趋势已经在向好发展。

　　在(zài)长春的(de)下辖县农安，浙江省吉林商会就投资建设了一个吉浙绿色智能制造产业园，计划引进围绕一汽集团及中国中车的配套制造企业，红旗新能源项目配套企业等(děng)。类似的合作，在都市(dūshì)圈内将越来越多地出现。

　　由此，即可以长春为中心，灵活调配、组合都市圈内的资源，再向东北、全国(quánguó)及国际(guójì)扩散，最大程度地发挥都市圈效应。

　　这几年(jǐnián)，长春(chángchūn)的常住人口始终保持净流入趋势，连续4年，每年吸引高校毕业生等青年群体超过(chāoguò)10万人。这个数字不大，但绝对也不是小数目。

　　东北气候寒冷，短期内发展薪资(xīnzī)可能不比北上广深杭，但(dàn)现在的长春面对人才信心，能够回报(huíbào)的，可能是一个极具潜力的广阔市场所带来的机遇。

　　因为，长春现代化都市圈(quān)，不仅要画圈，还要出圈。

　　作为“一带一路”中蒙俄经济走廊的核心节点(jiédiǎn)，2024年(nián)，长春新增外贸企业150家以上，进出口总额达到1300亿元。长春兴隆综合保税区向北连接满洲里，借港(jiègǎng)出海，对接国际市场，连通东北亚(dōngběiyà)。

　　去年，“中国餐桌上每5只帝王蟹就有4只来自吉林”的消息登上热搜。这一鲜美产业(chǎnyè)背后(bèihòu)，就是长春、吉林、珲春等形成的中蒙俄(é)经济走廊和“滨海2号”国际运输走廊之间的连接。

　　吉林省珲春市(huīchūnshì)一商家所售卖的帝王蟹/图源：新华社

　　去年(qùnián)，“中国(zhōngguó)餐桌上每5只帝王蟹就有4只来自吉林”的消息登上热搜

　　而要更好的向国内外市场拓展，长春还不仅仅要在物流通道上发力，而是通过提升产业实力，以市场化(shìchǎnghuà)手段(shǒuduàn)，吸引更多的跨境合作。

　　如今，长春现代化都市(dūshì)圈已经抓好了(le)汽车制造、光电信息、生物医药这三大产业(chǎnyè)集群(jíqún)，还有“世界级冰雪旅游目的地”的光环加身，再发力卫星应用等新兴产业，一个大型城市群的核心脉络已经初具雏形。

　　有内部信息称，长春将建设都市圈现代化发展(fāzhǎn)新区(xīnqū)，由永吉未来城(chéng)、龙嘉枢纽港、净莲创智谷三角区域构成，规划范围2740平方公里。这一新区建设起来，也将连通和覆盖周围都市圈城市，形成(xíngchéng)产业培育的核心区域。

　　长春现代化都市圈建设，是一环扣一环的(de)破局之战。当(dāng)上下游(shàngxiàyóu)一体的产业集群培育起来，长春的目光就不只是吉林，也不仅仅是东北，而是以圈内为中心，远探国际市场。

　　从振兴东北的角度来说，长春现代化都市圈(quān)从地理(dìlǐ)中心上加固好这一关键的连接位置，对(duì)整个东北区域的整体竞争力提升，乃至东北亚开放合作格局都举足轻重。当东北各省形成产业互补，共同促进“一带一路”北向通道扩容(kuòróng)，才能为更长远的下一步奠定坚实基础。

　　这是一场打破“虹吸(hóngxī)”和“依赖”的硬仗(yìngzhàng)。人们正在期待，这片黑土地之上，能够孕育出新一轮的传奇。